说着,一个银锭拍在了案牍上。>
邓健眼前一亮,像饿狗扑食一般要去拿。>
张静一一扯他的衣襟,示意他要点脸。>
邓健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张静一听不得这刺耳的哀嚎声,只觉得站在这里,有一种本能的不适,索性大喝一声:“收队。”>
一队人出了宅院,张静一则低头思索。>
次日,他是晌午时才起来的,昨天三更才睡,脑子里像塞了浆糊一样,他努力地用清水洗了脸,随即打马到了百户所。>
百户所里还是老样子,校尉和力士们无所事事,一个个病恹恹的样子。>
张静一到了中堂,却见邓健和王程二人,正在下棋。>
他们很认真,二人各自如老僧坐定一般,苦思冥想的样子,一个如举重若轻的大将,一个像谈笑风生的朝中阁老。>
张静一心中一凛,没想到我的两位义兄,也有陶冶情操的一面啊!>
等走近了,方才知道二人下的不是围棋,而是斗兽棋…>
额……大象吃狮子,狮子吃老虎,老虎吃豹子的那种……>
此时,这种棋在大明也有流行,当然……主要是孩子们玩的。>
“咳咳……”>
“呀,三弟来了。”邓健抬头,惊喜地看着张静一:“三弟要不要来下一把,谁输了便钻裤裆。”>
“不用了。”张静一苦笑道:“这棋太难,我下不来。”>
说着,张静一认真起来:“昨日的细作,查出来什么了吗?”>
邓健笑着道:“结果已经出来了,那细作送去了诏狱,严刑拷打之下,已经供认不讳,说他和建奴的什么哈赤有染,他的妻女们都已送去了教坊司。”>
张静一感慨道:“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真是细作。”>
邓健则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张静一:“三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是不是细作不打紧,可东厂说他是,他便得是。”>
“你的意思是说不是?”>
邓健一脸麻木不仁的神情道:“那人是外地的客商,在京城里买下了一个宅子,东厂见状,便上门去讨要茶水钱,他给的少了,非说自己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你说说这人,现在晓得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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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一登时觉得头皮发麻,他想过杀良冒功,也想过这世道的可怕,但是独独想不到,居然可以如此横行无忌,嚣张跋扈到这样的地步。>
而偏偏……自己竟兴冲冲的带着人去做了帮凶。>
张静一愣在原地纹丝不动。>
邓健见他异常,忍不住道:“你看看你,又发呆啦,这就是没娶媳妇的坏处,我有一个做大夫的朋友说,这男子到了你这样的年纪,若是身上的精元无处发泄,这阳气便过于鼎盛。时日久了,精虫上了脑子,那可不得了,要发疯的。”>
一旁的王程便托着下巴道:“你还有大夫朋友,我怎的不知道?”>
张静一觉得心里有一团无名业火,冷笑一声:“都给我站起来。”>
“什么?”二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张静一。>
张静一面色冷酷,不留情面道:“你们是锦衣卫总旗官,当值期间,在此下棋,该当何罪!去,到堂外站一个时辰,若有下次,定然严惩不贷。”>
邓健:“……”>
王程:“……”>
虽然他们很想摆一下义兄的架子,可见张静一脸色冷酷得可怕,心里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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