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诸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柯弘山愕然片刻，终是按捺不住唤陶夫人道：“娘，你这是……”
柯怀祖淡淡瞟了儿子一眼，低声道：“你娘所的，都是实情。”
柯弘山本欲出言阻止母亲，听父亲这么一，却是不好再什么了，只得噤了声。
柯怀远定一定神，狐疑地看着弟弟，道：“你何出此言？”
“我当真是不相信，大哥你会想不到这一层。”柯怀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光别具深意地从柯弘安身上扫过，“皇恩浩荡，今上感念昔日铺助臣子之功，方会下旨赐予功臣之家后人以官职。这弘安的兵部主事之衔，是得蒙圣上的恩泽，光耀的是咱们柯门一族。可是，大哥，咱们如今是闯大祸了！咱们犯的可是欺君大罪啊！”
柯弘安听到此处，已然明白了二叔的言下所指，心底不由一阵发凉，只暂且隐忍着未发。
柯怀远脸色一变，只不点破，冷眼睨着弟弟道，“恕为兄愚钝，我并没有听懂你所指的欺君大罪为何。”
陶夫人故作为难道：“大伯你可不知道老爷心里难受得紧呢！这件事，来也算是家丑了……俗话都，家丑不出外传，可是现如今，却是丑事传千里了！大伯倒还来问咱们出了什么事？”
柯怀远面上青白交加，眉心紧锁，片刻，冷冷道：“我正问怀祖话呢。”
柯怀祖愁苦着一张脸：“大哥，弘安并非咱们柯家血脉的事，现下正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想必你也早有所闻罢？我听李大人，你这些天都为这些事伤透了脑筋，我还以为你是想到了要紧之处呢！”
柯弘安眸光一闪，道：“二叔你这话让侄儿听得不甚明白，外头是有流言没有错，可那终究只是子虚乌有的法，我近日也在寻找谣言起始的源头，只要把那居心叵测之人找到，我就有法子澄清流言。二叔一向英明睿智，该不会是听信了谣言罢？”
柯怀祖听了这些话，忧思沉重地看了柯怀远一眼，道：“弘安自然是一心想着要澄清流言，他固然是为家声着想，可是真相是怎样，大哥心里必是清楚的。瞒得过十年，瞒得过人前，瞒不过自己，也瞒不过天，瞒不过地啊！”
柯怀远面沉如水，眼睛斜乜了弟弟一下，冷声道：“你得好，真相是怎样，只有我最清楚，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跟着外头的人捕风捉影，又是唱的哪一出？”
柯怀祖直勾勾地盯着兄长的脸庞，言辞比适才更添了一分严正：“你我同为柯家子孙，都想着要替柯家争光，而非让柯家陷入困局。我今日所所为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柯家着想，若是言辞有失，也望大哥莫要见怪。”他低低苦笑一声，“还记得我接到上任宜州的书那日，是大哥您亲口向我出这几句话来，是大哥您教会了我，凡事要从大局出发。”
柯怀远脸色益发沉重：“然则你今日口中所谓的大局，就是这些见风就是雨的猜测么？”
柯怀祖取酒盏一饮而尽，道：“没有什么事，能比柯门一族上下几百条性命更重要，大难虽未曾来临，却需防患于未然！弘安既非大哥所出，却以柯家长子之名受了今上的恩赐，此不是欺君大罪是什么？外头的那些话，在我们眼里自然都是胡言乱语，可一旦为今上获知，便足以成为祸害柯家的根源！现下赵太师正对大哥虎视眈眈，保不定会以此为柄，后患无穷！大哥，你当真以为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么？”
在座诸人静静听着柯家两大家长的唇枪舌剑，各自心潮起伏不定。苗夫人几次欲出言应对，思量再三后仍旧沉默不语。
柯弘安心知这夜是难免一场恶斗了，亦是存了背水一战的决心，言语间亦比适才犀利了许多：“二叔这一番话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的，字字句句都似为柯家着想，可在弘安看来，二叔这并非是替柯家着想，相反，你这是要陷柯氏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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