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怕她亲眼见到会难过，一定是这样的，她看错的不过是整件事情的走向，却不是芳华那一个人。
“方才，月嫔要醒未醒时，叨念着还有两年零三个月，寡人一时还没有明白，这会儿一想，那是你满二十岁的日子吧，宫中规定，宫女不曾侍寝，不曾犯错的，年满二十可以递上书，要求返乡。”明源帝认真地看着汝月，“月嫔的心里还是在想回去？”
“臣妾只是在牵记家中的人。”汝月叹息地道，她已经察觉到皇上的不快，毕竟伴君有段时日，会得这般亲密的两个人，要是这些都看不出，真是木知木觉了，可是她不会勉强自己不想家，敢问天底下，有谁会漂流在外多年之后，没有想过家中，哪怕那里未必留着叫人愉悦的记忆。
“寡人记得你过，家中还有父亲和妹。”明源帝曾经想过，汝月这般思念家人，如果可行，等将她的品阶再提一提，就去将此事办了，从宫中派两个能干的人，将她的家人护送到帝京来，在宫外买一处宅子，安住下来，虽不是什么为官为将的背景，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娘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结果，出了方佑天非要认亲这一出来，叫人不得不怀疑起来，汝月是否真的与方家有关系，实话，尽管他是从看到相似的绣品起始微微动了心，然而平心而论，如果真的与方老爷子有了牵扯，他宁愿狠心让她背负着思家之情，而不愿意多那一重的麻烦。
“寡人已经问过内给事，从来没有从宫外给你寄过书信来，当日你见到的那一份，是伪造的。”明源帝再给汝月下了一帖猛药。
汝月的肩膀抖了抖，又抖了抖，那模样儿叫人一见，心里会发软，明源帝在衣袖中紧握着拳头，还是不留情地将话完：“怕是当时想要用芳华当你妹妹这个幌子来哄你，给你看些亲情的甜头，你就更加心软而不管不顾了。”
“多谢皇上为臣妾查明这些。”汝月也曾怀疑过，当年她离家时才九岁，妹更是才懂事的样子，尽管她留了书信在家中，盼着父亲回来后能够知道她的真正去向，随后的七八年，家中没有任何的音讯，她以为那留信或者当时遗失，父亲想找她都未必能够找到，怎么会冷不丁的，就来了一封家书，但是信上字字句句，如见亲人，她不舍得，不舍得去戳破这个谎言，留下来总是一份念想，这会儿，既然皇上都是伪造的，那么想自欺欺人都恐怕不能了。
“书信呢，留着何用，万一信纸上头抹了毒药，你的命还能保得住。”明源帝问道，“你藏在隐蔽的地方了？”
“臣妾回头就将伪造的书信销毁了，皇上的话有道理，既然是伪造的，留着也没什么意义。”汝月想，要是这会儿面前有一面清晰的镜子，那么她的笑容必然是苍白无力到了极致。
“你能够都想明白就好。”明源帝将那只放在她头顶的手挪移开来，给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既然你醒了，寡人替你唤宫女进来服侍。”
“皇上，是要走了吗？”汝月轻易觉得身上一轻，那份从头而下的压力消失了。
“还想寡人再多陪你一会儿？”明源帝倒是十分喜欢她这种柔弱的鸟依人状，笑得越发明朗起来，“寡人先去御书房将些要紧的公务办好，晚些会再过来的，你不用心急，寡人这几天没有去其他嫔妃处。”
汝月差些失笑，她没有那个意思，真心的，一点没有，更不会绕着弯子来打听其他嫔妃侍寝的事情，不过她怎能驳了皇上特意亲口告诉她的好意：“臣妾蒙皇上看护守望，心中祥和一片，只想着身子快快好起来才是。”
“是，好起来才最要紧的。”明源帝凑过来，在她的脸颊边落下一个若有似无的吻，转身就出去了。
汝月保持着相同的动作，连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直到乌兰端了热水进来，唤了一声娘娘，声音已经哽咽，汝月赶紧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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