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的差役从门口走了过去,还向屋里端坐的县令矮身福了一礼。>
周生淮笑呵呵的点点头,挥手让她离去,只觉得这堂侄女一颦一笑生的妩媚动人。>
可惜她那亡夫是享受不到了。>
真是短命的。>
“……屋外凄凄雨花溅窗棂,袅袅雾花可见哪妖异……”>
这嗓音也好听,尤其床笫……周生淮捻着须尖,脸上笑容忽然定格,点去扶手的指尖都在瞬间僵住,直愣愣的看着门外。>
从门外过去的是堂侄女,那刚才问自己钗子好不好看、又在楼上唱曲儿的……是谁?>
楼上原本清脆动人的曲儿声戛然而止。>
烛火静谧的待在灯罩里,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只剩周生淮一个人,一片死寂里,楼道陡然吱的轻响,像有人走了一步。>
周生淮忍不住微微抖了抖,下意识的抬起脸看去楼梯,护栏与过道间,一双绣鞋,以及紫白相间的裙摆。>
“小……娘……”>
他轻轻唤了一声,只能看到裙摆轻轻抚动,根本没有人回应,急忙又唤丫鬟仆人,甚至差役,也没人过来。>
顷刻间,周生淮如坐针毡,全身都泌出一层冷汗。>
吱~>
楼梯发出微微轻响,周生淮抖了一下,连忙看去楼梯,那绣鞋还在那,只是视野间,多了一缕头发悬在楼梯拐角,像是探头出来,一点一点横着往外延伸。>
越来越多,是一颗被长发包裹的头。>
脚在楼梯上,脑袋从侧面伸出来……昏黄的烛光之中,头颅慢慢转动,垂洒的发丝间,一只泛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
周生淮吓得双腿不听使唤,心脏突突突狂跳,整个人都瘫靠在椅背上。>
面朝的门外,檐下的灯笼、更外面的石灯里,红光瞬间熄灭,黑暗像是活了一般朝屋里蔓延而来,下一刻,烛火通明的大厅,几盏烛火唰的熄灭。>
吱~>
吱~~>
像是某个东西走过楼梯在黑暗里响了起来。>
“啊……”>
周生淮终于叫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摸去身旁的烛台,取下灯罩,哆哆嗦嗦的在桌上摸到火折子,掰开使劲吹了吹,赶忙将灯芯点燃。>
豆大的焰光缓缓升起,周生淮遮着火焰小心转去楼梯时,后背感到一阵凉意,本能的微微侧脸,一张惨白的脸庞探出黑暗,在肩头位置,朝他手中烛台轻轻一吹。>
“呼。”>
烛火瞬间熄灭,昏黄的大厅再次陷入黑暗。>
“啊——”>
凄烈的惨叫,顿时响彻堂屋。>
相连的邻楼,美艳的女子正一件件将金银首饰,从木箱拿出在身上比了比,放去被褥一一铺开。>
“什么时候选过这个?”>
第三口箱子里,周小娘取出穿着衣裙的木偶,杂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脸呆滞而冰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看了一阵,周小娘直接将它丢到旁边的椅子。此时,外面隐约响起堂伯的声音,她愣了愣,起身过去推开窗棂,俯身偏头看了中间的堂屋,黑漆漆一片。>
“怎么灯都熄了。难道准备到我这里过夜?”>
周……>
小……>
娘……>
身后陡然有空灵的声音传来,周小娘愣了一下,有些愕然的缓缓转过头。>
立在桌上的烛火,昏黄之中,椅上的木偶偏过头看向她,忽然咧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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