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是无事,袁敏便吩咐驿馆的听差弄了些酒菜,自己坐在驿馆二楼走廊的靠楼梯的房间,自斟自饮。
不多时,便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袁敏回头一看,却是一张笑嘻嘻的圆脸,就在楼梯拐角处看着自己。
“周兄,哎呀呀,怎么能在此间遇到您,真是缘分哪!”袁敏认出了来人,赶忙起身相迎。
周勉拱着手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袁敏执意将其让到上手的位置坐下,又吩咐听差上酒上菜。
周勉是嘉定伯周奎的管家,更是京城权贵圈子中挂得上号的人物。袁敏不过是锦衣卫经历司的主事,虽然官位远远高于周勉,但周勉却是崇祯老岳父的心腹之人,自然不敢小觑。加之二人还份属同乡,自然更多了一些交往,因此甚是熟稔。
两人将各自的来历一说,更是觉得机缘巧合。周勉只说是奉了老伯爷的命令下江南办事,而一听说袁敏此次是奉旨前往凤阳办差,却是来了兴致。
“袁兄是不知道啊,小弟之前便打凤阳经过。真是兵荒马乱,险一险,咱们兄弟便见不了面了!”周勉感慨良深。
听得周勉讲述了在凤阳遇险的经过,袁敏也是唏嘘不已,当即便向周勉敬酒,连说周勉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酒过三巡,周勉心念一动,“袁兄,听你说是要到凤阳查办勾结鞑子一事,不知究竟是何等情形啊?”
袁敏借着酒意,加之周勉也的确不是外人,便将凤阳发来凉风内容截然相反的奏章惹得崇祯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周勉顿时有些发懵。“这个,不对啊!”
袁敏赶忙问周勉是什么意思。
“自愚弟从凤阳出发的时候,便听说凤阳高墙卫抓了一名鞑子奸细,扭送到锦衣卫衙门。后来,走的当天,更是听闻凤阳城内闹得是不可开交,听说有士子百姓冲击锦衣卫衙门,为此,死伤了不少人,却是在锦衣卫千户的私宅中抓到了货真价实的鞑子细作啊。”
袁敏一愣,“贤弟说的可当真?”
周勉放下筷子,拿起棉巾擦擦嘴,“千真万确,整个南直隶传得是沸沸扬扬。前两天在徐州歇脚的时候我还听说,凤阳文武联名上疏弹劾凤阳的锦衣卫千户,人证物证俱在啊!”
袁敏不由得苦笑,整件事情在民间都传开了,俨然已经定论,这次锦衣卫看来是要背定这个黑锅了。
“贤弟是有所不知啊!这个锦衣卫千户,早已经递了急递往咱们京城锦衣卫衙门,揭发凤阳的有司官员与鞑子勾结,贩卖军资。听说是一个叫朱平安的指挥同知,此是还隐隐涉及到巡抚路振飞。朝廷这才急着派咱们来凤阳一查究竟啊!”
“朱平安!”周勉心头一惊,随即便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不简单。惊动了天子,锦衣卫和东厂联合办差,这要是有个好歹,朱平安可就真的完了。
周勉不由自主的摸摸腰间的玉佩,这还是朱平安临别时送给他的玩意,温润滑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匣子,里面可是真真切切的百两黄金。
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个人走他周勉门路的时候这么少的,即便是如同周勉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有些震惊了。说到底,是被这些馈赠“感动了”。
再想想自己的那位老家主,一不掌兵、二不揽权,偏生对财货却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执着和热爱。试想一下,他如果见到朱平安送上的这份礼物清单,保不齐会兴奋成什么样子,连带着朱平安都会水涨船高。
可如今朱平安牵扯到这件事情中,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思考着这些东西,周勉不由有些心神不定。
旁边的袁敏却依旧说个不停。“说是一查到底,可万岁爷早已经摆明了态度,点明不可牵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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