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识夸，林遥几句好听话，就把静静给安抚打发了。等庞汉青跟着出了门，林遥逗趣：“看见没，你那孙女一张脸儿红扑扑的，一看就知道是正热恋的，你这当爷爷的，快喝喜酒了吧？”庞汉青笑了笑：“呵呵，你这林子，还真给静儿着了，这才刚出门，你就要酒喝了？”林遥一愣，憨笑起来：“嘿嘿，开玩笑呢，瞧我这点儿出息！”

庞汉青倒很是认真：“林子，静儿担心得也对，熟人到了一起，喝酒还在其次，别误了正事。我听有好几家厂跟‘中原三棉’联系过，一套下线的旧设备，倒成了香饽饽了？是不是竞争很激烈？”

这也正是林遥所担心的，不过，他好像已胸有成竹：“竞争当然会有，不过，我们也有优势，省里扶持县域经济，咱厂既符合政策，也占有地利之先，我们离省城近，设备移交的成本就低嘛，同等考量，‘中原三棉’没理由舍近求远。况且，咱还有省厅工作队的支持嘛！”

庞汉青点头：“也对，不过，你总不能空手去看人家吧？”蒋副厂长戏谑：“今天，你们新老厂长齐上阵，咱也别太寒酸喽，破个例，备点礼品送去吧，好歹人家是省直机关的处长，县太爷一级的。”

林遥：“送礼？有，有！我这就拿礼去！”一会儿功夫，林遥从家里拎出一大编织袋东西，叫了辆机动三轮儿，三人直奔省工作队所驻的八里湾而去。坐着晃晃悠悠的三轮车，林遥谈起了打算：“今天，先去八里湾见李洋处长，然后要马不停蹄，请庞厂长带咱去‘中原三棉’，找那个坦克连长面谈，咱人穷不怕亮家底儿，把条件全谈开，也好让人家心里有数。”

庞汉青白了他一眼：“你条件就是抵押咱厂的旧设备，以为我不知道？这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嘛！当我那坦克连长是傻子？他当集团副总好几年，又是主管设备，人家懂这个，我看，你这主意不保险！”

林遥：“老厂长，你可不能这么，以旧抵旧也是有先例的，这才体现他坦克连长对你这老首长的支持嘛！等咱厂起死回生红火起来，不折不扣履约就是了，又不欠他们什么！”

蒋副厂长一旁听了，心想，能否起死回生，恐怕谁心里也没谱！不折不扣履约，又从何起？但他只是笑，一言不发。庞汉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嘟囔着：“你这叫不欠呀？算啦，只当遇见打劫的了！”林遥赶紧解释：“不是不是，老厂长，咱可不是打劫！您也别太难为情，咱厂的设备，市里专家也评估过了，虽然评估结果不怎么乐观，也并不是一钱不值嘛！”

蒋副厂长拉一把林遥：“林厂长，你这不是越越露底呀！咱厂设备值几个钱，庞厂长不比谁清楚？”

林遥狡黠地笑了：“嘿嘿，对对对，老厂长清楚，要不，咋请他老人家亲自出面呢，”转脸又朝庞汉青套着近乎，“老厂长，咱折腾不起，这事儿可不能黄呀！您是轻易不求人的，这次您只要出面，就一定会马到成功！嘿嘿，全厂职工都指望您啦……”

庞汉青仰面大笑：“哈哈哈……你这林子，刚哄完静儿，又来哄我不是？我也知道，你没有资金，除了抵押设备，难有别的办法，这主意虽然不错，我可不敢跟你打包票，敲边鼓的差使我愿意，能起多大作用，只能看人家的，行了吧？”

“理解，理解，只要老将出马就行！”林遥冲蒋副厂长挤挤眼，一齐都笑。蒋副厂长眼瞅林遥那一大包东西，问道：“老林，你给李处长带啥高级礼品呀？”林遥笑笑：“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蒋副厂长也不客气， “哗”地拉开编织袋一看，皱着眉头：“我就知道不会是什么贵重东西，可你也不能只给人送这些啊！”林遥：“咋了？这可是正宗乡下特产，大枣、薯干、山核桃，绝对绿色无污染，人家城里人眼下最讲究这个，你给他送两瓶茅台，他还以为那是假酒呢，不敢喝！”

庞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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