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绚在说完那一通长篇大论之后就后悔了,悔得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回到府里坐定思索,方才觉得当时实在失策。即便是真要推拒也应委婉便宜形式,哪能这般没头没脑地胡来。
苏绚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翌日清晨顶着一张梦游的脸浑浑噩噩去了内务府,二话不说往榻上一趟就睡着了。
这一觉从清晨直睡到傍晚,苏绚补足睡眠,起来时神清气爽』瞧已是戍时多,便叫来高迟贵吩咐几句,自己扬长离去。
铸在庭院里悠闲地扫落叶,见她早早回来,挑了挑眉调侃道:“今日怎回这般早,内务府闲成这样?”
苏绚搬了张小马扎坐在一旁看他扫落叶,忽觉此情此景甚是熟悉,才想起一年多前她也是这样,无聊时便以看铸扫落叶与他谈笑为趣,并且乐在其中。
苏绚不觉笑了笑,道:“今日无事,早些回来陪小哥喝酒。”
铸笑骂:“你个酒鬼,谁要你陪喝。”
苏绚咧了咧嘴直乐,又说:“小哥,咱俩许久没过过招了。”
铸问道:“你手好全了?”
苏绚点了点头,说:“你试试?”
铸放下扫帚,握住她的右手微一使力,苏绚轻松地反扣回去。
铸莞尔道:“恢复挺快,扫完了再同你打。”说罢又回去扫地。
苏绚双手托腮,认真端详他,眼中颇具深意,须臾后问道:“小哥你是南容人罢?”
铸漫不经心道:“是啊。”
苏绚道:“南容哪里人,又来樊国做甚么?”
铸看她,一哂笑道:“怎突然想起问这些?”
苏绚:“别人问我,我都答不出来∫实在是太不了解你们了。”
铸不可置否,片刻后淡淡道:“南容绛城人。”
苏绚:“出来那么多年,不想回去瞧瞧家人么?”
铸道:“小哥在南容没有亲人≡前想回去,现在不想了。”
苏绚问道:“为甚?”
铸答:“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苏绚锲而不舍:“甚么重要的事?”
铸摇头不愿再答,扫完落叶,同她坐在一块,一大一小,并肩对着满院血色般的晚霞发呆。
许久,苏绚道:“小哥,那日我醉酒,是不是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罢?”
铸喘了口气,身子开始微微发抖‖刻后,他缓缓朝苏绚单膝跪下,低头注视着苏绚的靴子沉默不语。
苏绚声音平稳:“既然都听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起来。”
铸执拗不起,苏绚也不勉强,轻声问道:“小哥,你忠于谁,卓姬还是我?”
铸坚定道:“你。”
苏绚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可我不是她,怎么办?你忠于她还是我?”
铸不解皱眉,苏绚喃喃道:“我累得很,前头的路就像一团雾≈丞相、席都统、姑母皇姐……都被她控制住了,我还能信谁,还能靠谁……”
铸沉声道:“小哥帮你。”
苏绚道:“你要怎么帮我?”
铸静了很久很久,才一字一句认真道:“小哥愿为你死。”
是时落日熔金,满目璀璨。火红的光线将两人颀长的身影斜斜地投在地上』影坐,一影跪,两人的影子泾渭分明,却又形同一体。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王衡火急火燎地冲进苏府。见了苏绚,生机勃勃地笑成一朵花儿。
“大人!我来了!我媳妇呢!?”
苏绚嘴角抽了抽,淡定地继续吃饭,并问他:“吃过了么?”
王衡嘿嘿挠头,苏绚道:“来人,多上副碗筷。”
王衡入座,猴急地又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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