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出之前，毒舌男就已经开始时不时地给我布置点儿任务了。用他的话，咱们是一本杂志，杂志内部应该打破壁垒，融会贯通。不要再死守着什么化版、经济版、时政版这些团体，我们要兼容并蓄，要大气……”刘焱不耐烦地挥挥手，“大意就是这样。你也知道，他那人一领导附体，上纲上线着呢！”
舒诺皱着眉，想了半天，还是没领会精神：“到底什么意思？”
“一句话：每个记者都要全面展！”刘焱撇撇嘴，“别以为姐姐我悟性多好，当时我也没听懂，我是从他后来对我的改造中琢磨出来的。”
“开始吧，他给我的任务还比较简单。什么政府会议啊、企业新闻布会啊，这些儿科。本来就简单，再加上有活生生的张伟比对着。他对我还算是比较满意。”
舒诺自肺腑地同意，尤其是对那句“活生生的张伟”。
“后来，他大概是要对我委以重任！就在你出那天，他接到一个新闻热线，有一个人跟房地产公司的产权纠纷。他居然让我去！还是我一个人！你能想象吗？我一个学了6年旅游管理，做了年旅游记者的人，他居然让我一个人去采访什么产权纠纷！”刘焱显然很愤怒。
舒诺略略有点儿汗：“你以先谦虚地请教他一下。”
“我请教啦！丫，你才是记者。我已经给你新闻线索了，怎么采访，怎么写稿，那是你的事儿。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呃……”毒舌男的这句话舒诺无比熟悉，“后来呢？”
“后来？我就硬着头皮去了。拍了那个人提供的各种票据，虽然，我基本上都搞不懂是什么。然后去了售楼处，又是一顿鸡同鸭讲。最后，我居然去了一个政府机构，叫房管局！哎！你听过吗？”
舒诺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专门管房子的？”
“能是吧！跑了整整一天，就中间转场的时候啃了个三明治。”刘焱有点儿怜的丧眉搭眼儿的，“回来，跟毒舌男汇报我的采访结果。还没两句，被他打断了，让我直接写稿。那就写吧，网上看了看类似新闻，照猫画虎地写。结果，就是那句你也很熟的‘刘焱你是猪啊！’”
舒诺脑袋里一下子就蹦出了毒舌男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很想笑。考虑到刘焱的情绪以及她处于愤怒中的攻击值，忍住了。
“昨天，凌晨一点，午夜凶铃一样的电话，城南区一商厦楼体着火，立即出。我一想，突新闻，这是大事儿啊！赶紧穿上衣服就往外跑。打了辆车一路往南走，边走边跟他联系，确定位置。丫一直言之凿凿地，在南区，但不能确定具体位置。结果，我们飚了快一个时，已经到南区了，也没见到哪里有浓烟。再给他打电话，搞错了，不是楼体着火，是商户放在顶楼的一些废弃物泡沫和杂物着了，已经灭了。”
舒诺狠狠咽了咽口水。“今儿，更令人指。还没下班，他就提前溜了。刚到下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今天的夕阳特别美，让我拍一组照片，到杂志官网上！”
“啊？！”咽口水已经不能阻挡舒诺的吃惊了。
“而且，还指定了地点！菁华坛外的十字路口。理由是，树大车多风景好！”
舒诺眨了眨大眼睛，从杂志社到菁华坛，坐公交车20分钟。是，杂志社地处城市边缘，公交车随便一等就是十几二十分钟没一趟。赶上上下班高峰，连过三辆你都挤不上去也是常有的事儿。
“别看了！姐打车去的！”刘焱面如死灰，“这一路堵得，跟停车场似的。等我到那儿，已经离漆黑不远了。”着，从口袋里丢给舒诺一个卡片机。
舒诺快速翻了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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