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见一只只人面虫攀爬在岩壁上，通道中，狞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腹下的小腿勾曲着。
众人脸色不禁发白，即便是酬与尸体打交道的赶尸人也对这种怪虫害怕极了。
血煞儿冷笑一声，道：“走吧，这些人面虫虽是以人肉为食，但你们远来是客，它们不会对你们下手的”，
密密麻麻的人面虫果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就这么目送他们远去。
但即便它们不进行捕食，被几百只甚至上千只眼睛盯着的感觉也绝对不好受。
陆鸿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头顶的那只人面虫便亦步亦趋跟在媸无颜身后。
这一瞥之间，他忽然发现人面虫并不真的人面虫身，只是它们头颅上的五官与人颇为相像，一眼看去便好像是一个秃了头的老人。
“前辈，它们背部的眼睛...在转动”，
“...看起来...像是活人的眼睛”，
媸无颜似乎又发现了什么。
听了她的话，陆鸿目光再次移转。
果然，那些人面虫头上的眼睛里尽是狞恶嗜血之色，而背部头颅上的眼睛虽然充满了怨恨，但却没有丝毫兽性，也没有丝毫死气。
那些眼睛看起来的确像是活人的眼睛。
血煞儿嘿然笑道：“那本就是活人的眼睛”，
“许历以炼化过的尸体喂养人面虫，人面虫每吃掉一个人背部就会长出一个头颅，这样，他炼化过的尸体就与人面虫融为了一体”，
“那是一种很彻底的融合，它们的肉身，灵魂还有眼睛...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视觉，全部都融合在了一起”，
“视觉？”，
“是的，视觉”，血煞儿道：“人面虫背部的头颅能看到的东西，许历也能看到，人面虫背部头颅能闻到的味道，许历也能闻到”，
媸无颜手指蓦然一动，脸色也随之大变，颤声道：“便是说，这一路上我们做的事，说的话他都能听得到？”，
血煞儿道：“有人面虫的地方，就没有人能逃过他的眼睛”，
而人面虫早已遍布这座石窟。
众赶尸人面色俱都一变，只觉许历的神通已然不是常理所能够推测的。
看了一眼自角落里缩回的人面虫，血煞儿道：“他正大量繁殖人面虫，要不了多久这种虫子就会遍布整个僵尸国度”，
“再然后，他也许会把人面虫送到湘西，继而让它们遍布四大部洲的每一个角落”，
陆鸿瞳孔微微一缩，忽然想起当日在东陵小镇外，去往无情子所在的坟地时与云雀，无尘二人谈佛。
佛知三界六道，古今未来，因为佛本就是现在佛，过去佛，未来佛，是前世今生，古今未来，佛之法相遍布三界，佛无所不在。
云雀一心追求的今古三界仙人象也是如此，全知，全能，无所不在，无处不有。
如果许历真的能让人面虫遍布四大部洲便多少有这么点全知全能的味道了。
只是，若是当真有那么一天，又会是怎样一种光景呢？
不知转了几转，再往前耳边便听到清晰的滴水之声，越往前那声音越密集，再转过一个弯眼前忽然变得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岩洞呈现在眼前，洞内红雾弥散，人站在洞口居然也只能朦胧地看见内中些许光景。
一个巨大的血池位于岩洞中央，红色池水沸腾有声，水面上红雾蒸腾。
陆鸿曾看见过尸甲门的炼尸之地，阴阳池，他本以为那两个炼尸池已经足够大了，但和眼前的血池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眼前这个红雾蒸腾的血池足有十丈方圆，像是一条冥河挡在众人身前，血水沸腾，一个个血泡在水面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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