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顺仪心里发恨,回瞪着苏絮道:“嫔妾不过是挑实话,就算皇上在此,嫔妾也这样。如今殿上诸位比敏贵嫔位高的娘娘都在,实在不必敏贵嫔僭越操心!”
苏絮不怒自威,“本宫高过蒋顺仪,提醒你一句难道不应当?倒是蒋顺仪对本宫这番疾言厉色,才是真真儿的僭越呢!”蒋顺仪一时发气,可到底不敢再多什么,紧紧咬唇别过头去再不看苏絮。
靖夫人瞧着苏絮这般倨傲自矜的样子,斜睨着她,冷声道:“怎么?敏贵嫔这是要做本宫与诸位妹妹的主了?”
苏絮恭敬垂首,低声否道:“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好心提……”
靖夫人狭长的凤眼一转,凌厉道:“再不济,还有协理六宫的后妃,你只管把心思揣到肚子里,安安稳稳的别惹事端才好。”靖夫人话至此出略略语顿,不觉冷然笑起,“如今皇后去了,若是敏贵嫔不能规行矩步。再出了差错,可没有人为敏贵嫔担着扛着了。”她着,蒋顺仪不觉低低笑起。
苏絮不以为意的一笑,“臣妾自认平日行事皆是规行矩步,万不敢出一星半点儿的错处。”
蒋顺仪眼眸一撇,也不看苏絮,清凌凌笑道:“人无完人,敏贵嫔可不敢把话得这么满。”她这话虽是讽刺,却又仿佛意有所指。苏絮抬眸去盯着她,见她方才怨恨愤懑的样子已经不在,不由心里狐疑不定。
此刻,静默良久的宣顺夫人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都给本宫住嘴,如今给皇后娘娘守灵,竟也敢这样多嘴多舌。就不怕落到皇上耳中吗?”诸人听闻宣顺夫人此言,一时面上皆是讪讪的,各自在坐上慢慢饮茶。
齐相宜此时只觉着腰上酸软,宣顺夫人借势便让苏絮扶着齐相宜去偏殿外一会儿歇歇。苏絮与江沁澜、姚木槿等人扶着齐相宜进了偏殿,让人准备了银耳莲子羹。齐相宜有些虚弱的躺在榻上,拍了拍苏絮的手安慰道:“你实在不必与她们置气,她们那是眼气你得了皇上的传召,所以才酸溜溜的明暗讽。”
苏絮微微一笑道:“让她们眼气的事儿多着呢,我才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倒是姐姐的身子要紧,还挨得住吗?方才原本是要与皇上提一提,瞧着皇上太过悲痛,我一时也浑忘了!”
齐相宜嘴唇有些青白,虚弱道:“方才服了昭大人送的安胎药,现下除去累一些,已经好多了。”
话间,宫人端着银耳莲子羹进门。熹容华亲自携了递给苏絮,道:“妹妹方才去了那么久,是皇上嘱咐了什么吗?”
苏絮心想着延泓在长乐宫照养的事儿早晚都要传出去,自然也无心瞒着她们几人,垂目低声道:“是皇上让我把泓儿抱去长乐宫先照养着。”
熹容华眉心微动,惊诧道:“怎么不送去宣顺夫人宫里,长帝姬不是也在未央宫养着吗?”
苏絮没开口,倒是江沁澜道:“想是宣顺夫人照养元慈,又要协理六宫实在劳累。”
苏絮无心多,打着哈欠道:“该是这个缘故吧!今夜还有的折腾,趁着陪齐姐姐的功夫,闭目养养神,也省着后半夜难熬了。”熹容华与江沁澜低低应了一声,诸人便都不多,只静静的闭目假寐。
不多时,又到了该哭丧的时候。几人歇息一会儿,勉强有了些精神,仍旧回了正殿。
宫人提醒着唱道:“时辰到。”
众人闻言起身,静谧的行至各自的蒲垫之上,宫人便道:“跪,举哀——”先是宣顺夫人为首跪下,之后的妃嫔按照位次高低,一个接着一个的跪下大哭。这一夜守灵,一直到了天亮,诸位妃嫔才轮番回寝宫休息。
国母薨逝自是国丧,民间禁止嫁娶饮乐二十七日;国中臣民,禁止穿红戴绿;京中子民皆是素衣在身,为国母服丧。诸王以下、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二品命妇以上,皆要在初祭、绎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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